一条荆棘不归路。
从一出生就被束缚在这个叫做命运的牢笼中,潦倒的败国望族们醉生梦死在曾经辉煌中无法自拔,只能在这个孩子身上寻找慰藉,这不是祝福不是希望,不过是一种无望的聊以自慰,生生将一个孩子困在诅咒中。
一个孩子细嫩的臂膀,何德何能担负起罗马帝国千年重任?换来的只有苏丹的猜忌。
两小无猜的孩子们就这样在时光飞渡,时代的洪流中被相隔天涯两端。
尘世浮华,悲欢离合,事态变迁,作为卑微的凡人总是如此无奈又身不由己。
即便是持着千年遗梦的亡国王公,又或者是守着万里江山的哈里发。
“从来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吗?为什么不愿接受别人的好意?尝试着用心去接纳人好吗?”这些话竟然是出自一个探子之口,维塞激动训斥的同时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艾米尔用他,但并不信他,时光随落叶萧萧瑟瑟下,维塞刚愎自用的想要得到他的信任。
为此戏越演越真,最后真真假假自己都不明不白,若一个人为了谁连命都可不要,荣华地位权势对他来说又有何意义?
作者有话说:
第67章 2两肋插刀,士为知己者死
海永远变化莫测,时而波光潋滟,懿美淡雅,静宁而又神秘。时而惊涛骇浪,吞天噬地,横暴而又残忍。
正如眼前杵在海岸堤坝上,任一群画师描绘自己的艾米尔。沐浴在海风中的维塞凝睇他不由如此想到。
他们刚攻占了巴士拉附近地区的一个阿拉伯城邦,短短三个月,不用吹灰之力,老国王一死,周边国家蠢蠢欲动,艾米尔得到风吹草动未经苏丹允许便擅自出兵,以强加之罪与其开战,或许说偷袭更为恰当。
看似轻而易举实质上,他早已在两年前精心筹备,只等这一朝。
新主胆小懦弱,贪图享乐,对属下又暴戾无礼,自以为是,据说在文学方面还有点成就,但都用来哄女人取乐上了。真是女怕嫁错郎,男怕入错行。若不出身皇门弄个诗人做做也不至于人所不齿。
更不幸的还是碰到了艾米尔这种对手,励精图治,胆大妄为,韬光养晦真可谓百年奇才。开战之前他也犹豫不决,但成败顿挫就此一朝,男人的命运就是一场赌局,有时必须豪赌一番。
幸运女神往往偏向大胆的一方,未经苏丹允许他就攻占了这个城邦,靠在内贼,里应外合,长驱直入夺下了半壁江山,并擒获了王室众人但却没有处死,而是盛情款待。
并许下承诺,只要成为属国,他依然还是一国之主,艾米尔先斩后奏,已在此地派遣了自己的心腹,美其名是协助管理,文化交流,实则以将此地纳入了囊中。
杀了王室,灭了国号,此地便是苏丹的地,而如今此举艾米尔扶持着这个傀儡隐藏了一部分实力于此,天高皇帝远,他已成了这里的土皇帝。
哈萨端着水杯好奇的瞥了一眼这几幅正在画的肖像,对维塞道;“最前面那个老东西又要倒霉了。”
画师聚精会神地勾勒着精美绝伦的五官,画的惟妙惟肖,但这并不是艾米尔想要的。
占领此地之后他下达命令,不得扰民,并大修学府,如今这肖像将悬挂在他所修缮的庙宇学府之内,赤裸裸的文化侵略与奴化教育。
不出哈萨的推断,当艾米尔绕过那群画师观摩画布时,秀眉轻拧,真将手中的葡萄酒洒在画上,将那名画师打入大牢。
一连几位画师都被拖走之后剩下的人,战战兢兢询问道究竟得怎么个画法,帕夏仙姿佚貌,实难临摹,画的再像也稍欠三分灵气,比不上本人一丝。
“听着,按他轮廓和五官来画。”艾米尔指了指维塞,众人以为帕夏在和他们开玩笑,不知如何是好。
见那些人还未听懂,哈萨提主子补上;“帕夏怎样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在别人眼里的他。”
是的,他需要那些人当他是英豪,是威风凛凛傲然挺立的汉子,希望后世流传的他也是能与查理大帝,萨拉丁相提并论的人物。
显然这张脸需要像维塞那样棱廓分明,剑眉虎眼一派英俊的男子气概,才容易令人瞻仰。
与此同时,部下们挟着一名魁伟的败将步履蹒跚的走来,那人批着残破的战甲,拷着承重的脚镣。满身血迹,蓬头垢面一副穷途落魄的模样,散乱的刘海却挡不住目似剑光的黝黑眸子,他狠狠的瞪着堤坝上的这群奥斯曼人。
“阿拔斯.阿迦(有军功的高级军官)久仰慕名,今日总算是见着了.”哈萨首当其冲的踱上前去想要搀扶,友善的挂着笑意,并将艾米尔挡在身后生怕意外。
艾米尔就这样纹丝不动,他细致的窥察着此人的隐微。
阿拔斯曾经也是个人物,据说由于他与麦吉德王子之间有些令人非议的传闻,激怒了老国王将他降职,而王子也失去了继承人的权利。艾米尔对此事并无兴趣,不提倡也不歧视,他人自由与他无关,只要不妨碍到自己一切好说。
而对阿拔斯这个人非常有兴趣,英勇善战,足智多谋,为了协助王子逃亡自己舍身被捕,可谓仁士。艾米尔在战局已定之时对维塞哈萨说过,若捕到此人不杀,他想要这么一个骁勇善战,忠实可靠的部下。
是什么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可以置生死度外?艾米尔不了解,他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都有一种孩子般的执着,想要去弄清。
被叫做阿拔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