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中了,刚走没几日便有徐钊和的人从杭州那边到了,带到了徐钊和的命令。七月初又是徐钊和的生辰了,想着纪娘的舞姿惊艳脱俗,便让徐来安排着先把纪娘送来,无论如何也要赶在寿宴之前送到,在寿宴上为慕王献舞祝寿。
徐来接了命令就赶紧安排,抽出了十个精**的侍卫,又选了几匹快马,一辆马车,轻装负行,务必要在七月初七之前赶到杭州。事出突然,又是晚上,等知楼第二日早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纪荀月已经走了小半夜了。
徐来私心不想告诉知楼这个事,才安排让纪荀月连夜赶得路,见她脸色阴沉的可怕,慌忙要解释。
知楼一扬手,劈头盖脸地就抽了他一马鞭,随即翻身上马,伸手从随从的马上扯过放着**粮的包裹,用力一夹马肚,绝尘而去。
等徐来反应过来的时候,只能见着知楼的背影了,徐来擦了擦额上的汗,刚刚知楼瞪着他的样子着实让他有些怕了,他虽然平时敬着知楼,也不过是把她当小孩子哄着,从未想过这个未满十四的少年发起狠来居然是如此让人心惊,同时心里又升起了一个忧虑,知楼到底是有多在乎纪荀月呢?
护送着纪荀月的一行人速度着实是快,知楼追到黄昏时还是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,想连夜追,又担心自己和他们走岔了路,拽着缰绳打了好一会儿转,咬牙切齿地又在心里骂了一遍徐来,只恨当时怎么只抽了他一鞭子呢!着急归着急,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想了想,决定直往闭经的宁德去劫人。因为担心再次错过,她几乎不敢合眼,快马加鞭地往宁德赶。
在宁德的城郊等了一日,就在她几乎按捺不住打算继续北走的时候,终于看到了那支装扮熟悉的队伍。见到纪荀月的人了,知楼吊着的心才放下来了,但见纪荀月在连日的赶路中憔悴了许多。马车颠簸,这些侍卫又哪里懂得怜香惜玉,只算着日子往前赶,在见到知楼之前,纪荀月已有一天半不进米水了。
知楼见了她的样子,眼睛都红了,不由分说地先给了那个侍卫长一顿鞭子,逼着这些人进了宁德城,亲自照顾着纪荀月好好休息了一夜。
第二日那些侍卫等不了了,一定要继续走,知楼冷着脸和他们对峙,最后还是纪荀月的劝阻才忍下了心中的怒火。只是她说什么也不让那些人碰纪荀月,也不要那颠马车了,抱着纪荀月上了自己的坐骑,从后面圈住了纪荀月。
“姐姐,我这马是良驹,定不会让姐姐不舒服的,姐姐只管靠着我休息就是了。”
知楼的声音响在耳边,气息扑在耳垂上,酥酥麻麻的,纪荀月只觉得整个人晕晕的,完全想不出该说什么,后背的怀抱软软的,很温暖,并不宽厚的胸膛却好似能包容她的一切。隔着薄薄的衣衫,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一下下的心跳,而自己的心跳,也似乎渐渐的与之重合了。
知楼,知楼,这颗心,在随着你跳啊。
之后的行程知楼顾忌着纪荀月的身体不敢太急,那几个侍卫倒是急得厉害,可是知楼手里抓着缰绳,他们也不能怎么样,有一次惹急了知楼,知楼搂紧了纪荀月,一扬马鞭,□□的千里马撒开了蹄子就跑,那几个侍卫哪里追的上,眼睁睁看着两人没了影子。
“知楼,你还真是调皮。”
听着耳边的风声,纪荀月有些害怕,不过背后的怀抱还是让她觉得安心的,不过这人气呼呼的样子倒是让她觉得很有意思。
“还真以为他们的马好,我这要真快起来哪还有他们的事?真想这么扔了他们!”知楼拽了拽缰绳,示意马儿慢下来,回头看看不见那行人,翻了翻白眼。